一個冬天、一片雪地和一排枯樹。
一棟破屋、一條溪流和一處懸崖。
哭破了嗓音,一群人的萬般蹂躪、一名裸著身體的女人。
男人狂笑不止,計較這場晚宴還不夠完美,得要有美麗裝飾。於是,散落的塵埃是最佳選擇,晦暗中帶有華麗,暗中帶有黎明。
來為愉悅歡唱,嬌弱呻吟只是美好前戲──
約定,中場如何,散場又是如何,月光射進敞亮的屋內只是微不足道的嘆息。當熱戀發酵,身影徒然消失。
可怕的憎恨,令人厭惡的幻影。
黑衣人在此戲謔道,
「擾人的淚呀,
我看上祢那雙明亮的眼
如同月光下的珍珠
耀眼在彼岸
卻停留在此岸
「假如你把全部的靈魂交給我
哪怕你持續罪惡?
為不能更改而嘆息
我是你
我是你的另外一個你」
在門旋開的那一剎那,是中場的開始、前戲的結束。
少年的神情倉皇,看著大聲哭叫的女人,顯得不知所措。
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目睹一切,得逞地笑了,他等待少年前來,終於可以把怨恨了結。
「救我,快點救我!」
女人哀求少年,疏不知少年無法挽回局面,反而是白白送死。
「你目睹,卻無視,你可知多麼殘忍?藥劑未必增長你的罪惡,不料見死不救是更深層的痛心?
「他只是個孩子,你卻忍心看他受苦?
她只是個曾經叛逆的女人,你卻忍心看她被蹧蹋?
「我意外遇見你,發現那顆悲哀的心,我明白你的無能為力,可笑的懦夫啊!讓我看清你的臉,解救你那可恥的想法。」
就算寥若晨星,也有再繁華的一天吧?
「還在等,怎麼走了?難道這不是你看過最精采的晚宴嗎?」
「我沒離開,不過是要將震撼擰乾。」
不該僅是痛楚裝扮,而要有鮮血、尖叫與哭聲的綴飾,就算割出無法彌補的怨恨也好,一切都不需強求珍惜。不滿足,無窮盡的不滿足。
火海將綠原掩蓋,至終是一片漆黑。
向眼裡走向一絲明亮,會看到什麼?
猙獰的面孔、昏黃的燈光,在持續的夜已疲憊。
魔鬼如時光撮合者,在潛移默化的瞬間注入色彩,各層都鮮豔亮麗,又誰明白瓊漿裡毒液的存在?
「你知道,什麼叫由恨生愛嗎?」
「不清楚,也不想了解。」
腿、腹部、雙手、右眼,霎時噴出丹色。血攤,如秋意的楓葉覆上地,為鋪塵的地面重新粉刷。
那是優雅,美感得令人興奮,可惜利刃染不上腥,連牆上的斑斑點點都稱不上,任由懷中滴落,滿面春風。
銀光閃爍,黑眸依舊倔強,他不禁讚嘆,這是見過最漂亮的曜石,加上紅花襯托。
唇瓣璀璨,不知誰還會為它著迷?凍紫皮膚即使顫抖也不著熱,寒冷掩蓋額溫,最後唯獨淚水與腥濃液體纏綿。
那個聲音充滿磁性,與黑夜融於一體的熱烈,惡意愚弄道。
「假若有天天黑了
你會忘記你是誰
你會忘記你的熟悉身影
我縱容你一再逃避
將我的天空覆蓋於上
在午夜吹熄蠟燭
醒來後
你要記得
我才是你靈魂的主宰者」
嬌氣的蝴蝶,讓她離去好嗎?如此脆弱,構不成威脅,要不一名使者承擔?
據說,吞下毒藥的使者會葬送血海,化成骷髏,甚者支離破碎,不曉得是否為真?
瞧他微弱的生命,便忍不住想再捉弄。連一分一毫都要保護蝴蝶,縱然一抔黃土在眼前,那雙眼睛也不曾停止堅強。
縱然整間破屋慘淒,笑聲也不曾間斷──情意痛盡淋漓,至少留下的是遺憾,望著同類離去的遺憾。
至少,不比異類好多了吧?
咳血誰能制止,唯恐無力撐過這關,掉進暗無天日。
這下掙扎才求饒,暈眩著無可奈何放低了高傲的身段,求不得半毛原諒。
狂野似地驚叫哀號,空泛半片黑霧,豬的漠視、陽光的汙點、貓的現實、雪的歌頌。
「我偷了一打淚,一旦與濃液混合,有些欣喜也會幻化悲働。」
年輕男子終沒來由地替他求情,懼怕被輕蔑回敬,後果是不必思考的,也許是無謂,剩了口氣,倒也不是能留住。
得知滴落的液體消失在懸崖,拍案叫絕,即刻來個藐視。當驚恐刺入自身衣衫,奈何顏料怎樣蔓延,就是不給任何機會枯去。
騰上星空,火海佔有部分視野,殘燼拂風飛去,僅存空虛。
若即若離的黑暗。
颱風要登陸,台東明天停止上班上課了
高雄這裡下了點雨,感覺前幾天下的雨才叫颱風
希望點到就好,別氾濫成災
望雨發呆,詩情畫意的很呢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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